这是一次迟到的“约会”。
奇石馆馆长刘社鹏早在去年3月就与华文媒体的朋友们约定,到郴州相聚,来资兴品石,无奈疫情中止了郴州行的脚步,直到一年后的今天彼此终得相见。
中国人玩石有着悠久的传统。
千年前的唐人就已爱石成癖,大诗人白居易曾将太湖石誉为:宾友、贤哲、宝玉、儿孙;米芾更是称石为兄,见石就揖,他自嘲道:“癖在泉石终难医”;曾几说:“闲居百封书,总为一片石”。
石进入中国人赏玩的视野,从某种意义上说就变成了艺术品。
而苏轼的名言——“园无石不秀,斋无石不雅”,更是形象地说明,石和中国人的艺术生活有密切的联系。
曾去过许多江南的城市,最爱流连于当地的园林,那些或大或小、或高或矮的太湖石,遍布每一个园林,很难想象,园林中若少了太湖石,会是怎样的情景?
叠石成山,早已是园林营造的基础。
中国古人对石的喜爱,并非在乎石本身的审美价值和实用价值,而是通过赏石玩石来品味生命,品味人生。
品石,亦为品人!
郴州被誉为“中国观赏石之城,矿物晶体之都”,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这里的人是怎样赏石玩石的?他们赏玩的石又是怎样的?与古人有何异同?
怀着强烈的好奇心,我们来到了东江湖奇石馆。
平生第一次,我被石头深深地迷惑。
馆内收藏的奇石大的居然有二十吨,它们是通过什么方法入住奇石馆的呢?还有,那么多的奇石瑰宝来自何方?它们身上又承载着多少奇妙的故事呢?问号一个接着一个,激起思绪漫无边际地飞扬。
楼上楼下地观看,发现一个现象,偌大的奇石馆内极少有传统的太湖石,而我却一直以为太湖石是馆中理所当然的主角呢。
毕竟,它们曾是古代文人们的心仪之物–园林少不了它,案头少不了它,就连国画里亦常常出现它们的身影。
这块“美石”被放置在入口处,是每一位参观者进馆后看到的第一块石头,可见其地位之重要。
这是一块鸡血玉,尺寸295x190x12cm,产于桂林龙胜。
当人们议论它庞大的身躯时,我却被其绚烂的色彩深深吸引,像是颜料桶被无意打翻,泼洒到石头上,很有中国画大写意的味道。
玉石整体看上去为暖色,色彩极为丰富,红、黄、绿彼此渗透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其中绿色占比很大,有墨绿、黄绿、翠绿,春的信息在石中荡漾,我从石中读出了生机,读出了活力。
仔细观之,玉石中似有长龙若隐若现,扑朔迷离,令人啧啧称奇;
刘馆长说此玉石图案像极了华裔法国画家赵无极的抽象画,故为其此取名“无极龙隐图”。
可在我看来,赵的画毕竟是东西融合的“产物”,而此玉石,浑身溢满了东方的韵味、东方的精神,
世事变迁、沧海桑田,吾与如此古老之物猝然相遇,敬畏之情油然而生!
此石通体黝黑,身体表面沟壑纵横,脉络杂陈,那是水与石的交响奏出的“旋律”,是水常年冲刷留下的痕迹,带着远古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它恰似一神兽,昂首长啸。
它四肢用力,微微后倾蓄势,仿佛随时可一跃而起,令人神思遐想。
灵璧石出自绛州(山西省西南部)灵璧县,早已成为古人赏玩之佳石。这个万年遗物,本是个老朽的存在,去被古人的目光激发出无限生机–水在石中流动,气在石中氤氲,正所谓:岳起轩楹,云流几席。
17世纪,欧洲传教士进入中国,看到中国人赏玩之石,如此“怪异”,如此“丑陋”,大为不解,认为中国人的审美很不正常。
他们哪里理解中国人的智慧!
中国人欣赏怪石,不为猎奇,而是欣赏一种超越秩序、颠覆凡常理性的观念。
紫色向来被视为高贵之色,而“亮晶晶”的紫色除高贵之外,又添高雅。
刘馆长讲起他的石头,那是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,言语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。奇石馆能有今天,刘馆长付出了巨大的心血,每一块奇石都像是他自己的孩子,他怎能不爱,怎能不恋?
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,人类只能叹为观止,顶礼膜拜!
哈哈,我犯了如此浅显的错误。
赶紧找“度娘”帮忙——
海百合是一种始见于早寒武纪世的棘皮动物,生活于海里,具多条腕足,身体呈花状,表面有石灰质的壳,由于长得像植物,人们就给它们起了海百合这么个植物的名字。海百合的身体有一个像植物茎一样的柄,柄上端羽状的东西是它们的触手,也叫腕。这些触手就象蕨类的叶子一样迷惑着人们认为它们是植物。海百合是一种古老的无脊椎动物,在几亿年前,海洋里到处是它们的身影。
生活中处处有学问,又长见识了!
我无法知晓它的前生,却幸运地看到了它的今世,如此深的缘分可遇不可求,我感激不尽,感动不已!
他们收藏奇石,倾力建博物馆,正是期待更多人在赏石的同时,将中国的“石文化”发扬光大,世代流传!
如果哪一天你来到了郴州,来到了资兴,请一定到东江湖奇石馆!